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床侧堆着,后背、大腿和臀部全是腐烂的疮、脓和蛆。
难以想象这有多痛苦。
她为什么会被这样对待?
她难道不是柯林斯先生的女儿吗?
不过,她唯独不让罗兰碰她的脸。
罗兰试着从仆人那儿打听。
可那些声调、语气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仆人们对此不发一言。
等罗兰问多了,管家赛斯就找上门来——他到他卧室,轻声‘叮嘱’他不要担心,病症已经在好转了。
日复一日。
不见阳光的老宅,刻板如钟表准时的日子,罗兰对时间的概念越来越模糊。
“我是不是比粪坑还要臭。”
拧干布巾,握着她的手腕一点点擦拭,他干的越来越熟练了:“粪坑不会说话。”
噗嗤。
“你不会有女朋友的。”
“我在济贫院里有很多朋友。”
“我说的是另一种更亲密的关系,小弟弟。”
罗兰的手一顿:“…我不知道自己的年龄。或许到了,或许没到。”
“让我摸摸就知道了。”
“…抱歉,您说什么?”
妮娜不回答,就咯咯咯地笑。
笑了会,她又变得沉默。
罗兰已经习惯了。
这些日子,她基本都是以这样的行状面对他——有时说些下流的笑话,然后,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,自己先笑个不停;
有时又说着说着,忽然诡异地沉默下去,一言不发直到罗兰帮她擦完身体,转身离开。
她时哭时笑,像个疯人(或者本身就是)。
罗兰还常常听见她在迷梦中呓语,叫着‘妈妈’。
不过唯一每日都在进行的,除了‘治疗’外,就是故事。
是的,故事。
五个,十个,像时间一样不知多少的故事。
妮娜小姐,自己这位姐姐不知从哪儿得来的,那千奇百怪的故事。
她每晚都讲给他听。
在他给她清理身体的时候,或两个人在黑暗里沉默时,突然没头没尾地讲。
听得罗兰心驰神往。
“我看您今天心情不错。”他把布巾浸在桶里来回几次,拧干后搭在桶沿上。“吃的比往常都多。”
“你还真能装傻。”她声音很轻:“那是人血和人肉,你闻不到吗?”
罗兰没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