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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何处取来一杯、一壶,直接飞予姜望:“不过你已去职,不在军中。”
酒壶是鹤嘴壶,曲颈细口。
酒杯为白瓷,酒有七分满,酒液是琥珀色。
好酒。
姜望举杯:“今饮嗟来之酒!”
一饮而尽。
而后抬起酒壶,将这壶酒,洒落大海。
琥珀色的酒液在海水中翻滚浮沉,好似一团固执的云翳,迟迟不去……但终究会消散在海中。
姜望扔掉了这空空如也的酒壶和酒杯,任它们一大一小,如舟浮海。
人在世间,何如此舟!
他转身,往神陆的方向走。
海风吹青衣,恍惚有仙意。
“此酒甚烈,急饮易醉。”曹皆在身后问道:“可知今夕何夕?”
姜望往前走:“我很清醒。现在是我的时辰。”
“姜真人将何往?”曹皆又问。
姜望没有回头,只是抬起一只手,结拇指与尾指成环,食指、中指、无名指并为一竖板,就此结成印决,彷如一冠,放在自己的头顶:“真人当为自己加冕。”
……
……
时间往前。
斩雨统帅田安平,捂住自己的脖颈,摇摇晃晃地往前。
他总是推着时间走。
这是他第二次走出鬼面鱼海域,前一次是杀机凛冽地去寻楼约,这一次是奄奄一息地独自远离。
他当然不愿意死,但枯乏的活着,也没什么意义可言。
就如此刻,他并不感到煎熬或者痛苦,他只觉得满足和有趣。
血液在指缝间流溢,当中有一种粘稠的感受,使得这双手,仿佛在指间生了血蹼。
松不得啊。
太锐利的剑痕留在伤口,不算太宽的一道剑创,已是“道”的创伤。他必须要认真地与之对抗,才能避免自身的道则根本进一步崩溃。
解开孽镣之后,他没能真正地战斗。
倒是将全面解放的状态,都用来处理自己的伤势。
眼看着伤口就要止血,他那交错着锁住脖颈的双手,各自分出两根手指,探进伤口,往外一扯!
颇窄的一道剑创就此拓宽,撕长,从锁骨一直开到下巴,鲜血哗哗地流!
粘稠血液,倒似与他戴上了一双血手套,也为他披上了一件血衣。原本的颜色瞧不见了,已是鲜红叠着暗红。
他摇摇晃晃地走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