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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夏的傍晚,整个诺曼国度都被夕阳染的通红,一座座屋顶就像是刚刚出火炉的铁块。

偌大的秦家二十一个大院里,趴在树上的蝉虫此起彼伏,叫嚣着燥热,也陆续点亮了各个院子里的灯火。

秦越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,进门的时候他摸了一下自己脑袋上的兽耳,左边的耳朵尖多了一个一指长的豁口,都快撕到软骨了,耳尖上一撮黑色的毛发都黏在上面,盐腌似的疼,这会子黏糊糊的,估计伤口很不美观。

这大夏天的总不能戴个帽子,兽神发带也打丢了,所以要掩人耳目总得想点办法?

两眼一翻一个主意,这就在门口的花池子里面摸了一把泥抹在了上面,刚抹完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一年迈的声音道:“别遮了,我都看见了,怎么又和绉虚白那小子打起来了?”

能嗔怪而又熟稔的说出这句话的人叫秦文,年过半百,是一手将秦越带大的亲人,也是他园子里的管事,自从秦越的父母死后,这是他唯一感觉亲近的人。

“文爷爷您也不是不知道,我和绉虚白是天生宿敌,他嘴里不干净,我就给他刷了刷牙,就是不小心刷掉了一颗。”一下子被猜中了心思,秦越讪讪的笑了一声,当下猜道:“是不是绉大蟒叫人来过了?说我什么了?”

“说多少遍了别给二家主起外号,给小辈们听见了不体面,再说了你还怕他训你吗?”秦文斜了他一眼,这小子即便是脑袋上抹泥也掩盖不了那棱角分明的脸,尤其是那双挑尾的茶色眼眸,一颗小红痣压在上面,好看到无辜至极,压根想不到经常起手的就是他。

他就是一个主意罐子。

“你要是怕就不会和他侄子动手了。”

秦越听这话耸耸肩道:“您说的对,反正我不管当不当个怂蛋,绉大蟒都看我不顺眼,干脆我就不装了!”说完进了屋伸手就抓桌子上的桂花酥饼吃。

秦文“啪——”的一声将他的手打开道:“手上都是泥,脖子上的血都快要流进衣服里了,你这孩子心怎么这么大呢!”

“除了死亡,皆是擦伤。”

秦越笑眯眯仰躺在椅子上,继续抓饼往嘴里塞道:“那他到底说什么了?”

秦文默了默,道:“话没说什么,就是今天我没领到资源。”

“……”秦越听这话足足顿了好一会儿,才问:“绉大蟒,疯了?”

每个月的资源是作为一个修行的兽人的命脉,资源断了不就是等于要他的命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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