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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此外,你还要为我打齐纳租之粮,余下之事你不用去管,我家中还有隶臣在,自会操持。”
“我……你家中三顷受田,光禾槁我便要打上一两万斤,你要我如何做?”
李恪气得险些破口大骂,哪怕忍了,也在那儿直跺着脚。
监门厉却跟看不见似的剔起白牙,摆出无赖嘴脸:“做不了?我昨日头脑发热,帮着妨君打了一日下手,他家中那些劳力还我一日难道不该?你若不好去说,我自去说!”
李恪的肩塌了下来。
这糙汉咬定他手里会有脱粒机留下来,根本就不接受反驳,而他也对此无可奈何,谁让这糙汉猜对了呢……
他有气无力说道:“如此……房屋几日可以落成?”
“你说几日?”监门厉对李恪的问题嗤之以鼻,“你那摆设稀奇古怪,我看了半晌也看不懂,幸得瘸夫解释才算懂了,夯墙破土盖瓦搭梁,三十日让你住上新房如何?”
三十日……岁首前后就可以搬进新家,正好让严氏把小穗儿收入门下,今年也算是圆满了。
……
九月初一,天晴不雨,一大早里中便充斥着呼号,大队人马蜂拥来去,搬着木槌物料,自闾左开始修墙造屋。
李恪将剩余两台犼**给里典服,再将余下一台收在旦家库房,之后便回屋守在严氏旁边,督促着小穗儿念诵《论语》。
这孩子如今一身的重孝,以白巾包头,草环衔臂,腰上还缠了素带,正捧着新抄的《论语》,摇头晃脑,读得认真。
今日是九月开初,照理说田典余和田吏奉会带着县里的租令下来宣读,告知每家今年的田租数目,也就是所谓的写律于租。
可眼见莫食都快过完了,屋外竟还不见人影,李恪不免觉得奇怪。
“媪,你说田典余近日是不是太过老实了?”
“何以见得?”严氏轻轻把竹板敲打在小穗儿头上,并不用力,也不是惩罚,只是督促他集中精神,不要懈怠。
“近日里典服从我处取了犼兽,正忙大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