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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二清醒的更早一些，一路蹒跚走来了客房，手里抓着一面铜镜。
他一进客房的门，郑氏就看到了他。两人四目相对，都陷入了呆滞之中。
郑氏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，眼泪“吧嗒，吧嗒”往下滴，哽噎了一声：“我的脸，长在了他的脸上。”
她旋即摸起了自己的脸，似乎是想要确认自己是什么模样。牛二把铜镜递给她，她只看了一眼，便差点吓晕过去，把铜镜摔在了地上。
梅思暖好生安慰，她才缓过劲儿来。
许凡道：“牛二就要替你**了，你跪下来给他磕几个头吧。”
郑氏便和梅思暖一齐跪在地上，给牛二磕了三个响头，说了好多感恩戴德的话。
许凡开始给三人详详细细的剖析，明日上山之时，可能会出现的变数以及应对之法。
他受伤太重，讲了一个时辰，便体力不支，昏昏睡去了。
到了天亮，一只翠鸟飞进了院子，带来了要祭品们集合的讯息。因为这一批人是要去赴死，很容易发生哗变，所以梅家向每个园区都派了执事。
来青花园九层的执事，名叫梅盛，正好是昨晚跟着梅山前来许凡家里检查的两个执事之一。
许凡借故自己伤重，并未露面，只叫梅思暖带着弟弟，一齐去送牛二。郑氏则藏在地窖之中。
梅思寒被关了一夜，眼泪都哭干了，就坐在门边睡去。梅思暖一打开门，他就醒了过来，问道：“娘呢？”
梅思暖道：“她就要上山了，你来见她最后一面吧。”
梅思寒立刻冲出了屋子。
守层人府邸门外。
牛二站在祭品之中，为了掩饰自己比起郑氏稍微粗大的身材，他在罗裙之外，披了一身蓑衣。
这队伍里的人，各个都是以泪洗面，没有一个人在意他的相貌，更没人怀疑他的身份。
守层人在前方维持秩序。
执事梅盛在一边看着，目光来回在牛二身上扫动。
起初只是因为昨晚看到过“郑氏”的身子，所以下意识多看了她两眼。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。但是，到底哪里不对劲儿，他又说不出来。
思来想去，他发现了一个问题，别的祭品，都有老小相送，一个个都哭天抢地，甚至已经置办好了纸钱，在队伍四周抛洒。
可偏偏郑氏却安静异常，戴着个蓑帽，低着脑袋，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。x33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