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奉。一直折腾到中午,声响才全然停了。
正午日光明好,迎面泼来,近乎炫目。他孤零零站着,心里想,大概,原是——这么好的天,才配得上那个少年的朗朗心魄?
想到那个少年却是自此永远孤零零躺在地下,心头如何不痛——又想到自己尚且如此,与他同胞而生的那个女孩儿,此时此际,又当如何痛不欲生?
可是如何远眺,都只有树木葱茏,坡峦起伏。踟蹰一晌,他已知终难再得见刺刺一面,狠狠心,怅怅然,转身离开崖顶。
往下面山洞兜看一转,山石流水处已生出厚苔,石室里诸般家什尽数清走,止留下一面镜子,也已昏然不亮。对面通去残音镇的地道入口也已被堵死,料想两个月前拓跋雨被领回去之后,她母亲拓跋夫人暗自封堵了地道,此后再没人来过。
他也无心多看,下山的路途只走得失心无神,衫上叫荆棘一连拉扯了数道裂口亦仍惛惛惚惚。不知走了几许,日傍光景,回到客店落足,才见衣上被撕去了两条。便与店家借了针线到屋里,寻布头来补。坐下忽想起曾那一时失魂糟乱地从青龙谷出来,也是这般奔至徽州城里,彼时还有刺刺与自己将衣裳补缝浆洗——她时说自己是“金针”传人,这点针线不过是小事一桩——而今日往后,却更不知要何时才能再得她在身边。
他放落针线,只觉这一路自临安跟来,却竟比不跟得来还更叫人惘然无计,好似丢少了一多半的魂,拿什么都填不满来。他忍不得又出了门去,重往青龙谷口附近走了一走,走到那与刺刺初见的小酒馆门口,竟想不起——未识她时,自己是怎样度的朝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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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日回程,越发闷闷不乐,拖拖沓沓到了临安,也不想回一醉阁,径往凌厉家里去了一趟。
凌厉虽理应与苏扶风同往青龙谷,不过韩姑娘还被他藏着,若见了拓跋孤的面不免尴尬,想是因此避了不去。此时消息已是传出,凌厉见得他来,便道:“你来得正好,我正想着该找你问问。”
夏琰面色恹恹,只强颜道:“我过来看看——好几日没顾得上来,不知韩姑娘身体怎样了,误了事就不好了。”
那韩姑娘坐在一旁笑道:“我不打紧。天气寒了,不是夏日,便少运几次功,也没什么碍处的。”
夏琰魂思不属,只口中下意识应着,“嗯,天气寒了,不是夏日……”恍然回神,见韩姑娘看着他似有两分发笑,忙道:“不是,韩姑娘,我……我原是说,该助凌大侠替你在冬日之前,将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