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岑礼整个人僵在原地。
脑海里快闪过一帧江瑟穿着病服躺在病床上的画面。
瑟瑟打小就独立,也能干,不管遇到什么事,她总能游刃有余地将事情完美处理好。
七年前那场绑架案发生时,她不过才十岁,接连几日滴水滴米不进,她的身体已经孱弱到必须输液。
饶是如此,她在医院里见到岑礼开口说的第一句话,却是极镇定的一句:“哥哥,我没事。”
她太坚强了,坚强到岑礼无法想象她被获救时喊的那声“哥哥”究竟包含了怎样的脆弱与期待。
陆怀砚对此刻翻涌在岑礼心里的情绪不感兴,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。
如果今晚出事的人不是江瑟,他压根儿不会浪费时间和岑礼废话。
该说的说完,他目不斜视地越过岑礼,径直往江瑟藏身的洗手间去。
那里依旧一片狼藉,碎玻璃铺了一地。陆怀砚着那一地不规则的碎片,想起了江瑟血肉模糊的掌心。
那时她握在手里的是最细长尖锐的一块。
往人脖颈用力一扎,便能带走一条人命。
那块玻璃从来不是为了保持清醒,而是为了在必要的时候,自卫杀人。
雪白的大理石地板除了碎玻璃还有几滴半干的血。
陆怀砚盯着那几个暗红的圆点,对莫既沉说:“把这些玻璃都带走。”
莫既沉像什么稀罕物般地了他一眼,不怕死地说:“我都多久没见你动怒了,还以为你这些年的养气功夫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,没想到啊,啧啧。”
陆怀砚眸光一侧,面色淡淡地他。
两人是从同一个魔鬼教官的手里“存活”下来的,一起流过汗流过血,莫既沉是一点儿也不怵陆怀砚。
耸耸肩便道:“玻璃我会让人收起来,你先跟我说说当年的绑架案,免得我特地跑去查案卷。”
“你查不到,”陆怀砚道,“岑家并没有报案,当初江瑟一出事,岑家便立即找到祖父那。我和莫叔找到江瑟时,有两名绑架犯已经死了,杀死他们的是这起绑架案的主犯,后来那主犯也死了。”
莫既沉:“主犯是怎么死的?他为什么要杀死另外两名共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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