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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厂子搬迁不容易,却好歹有支持。”听罢外公讲的,安霁叹息不已,“这种小机坊能够想到不落入日本侵略者手中已经是难得的前卫意识。”
“再加上这些纯靠人力堆上去的迁移……真的想象不到那时候的他们是怎么撑下去的。”
话说到这份上,安霁当然明白外公的故事绝不是哄睡自己那么简单,更是想要让自己下决定,不禁自言自语道:“我们又要怎么做才能对得起他们?”
“清涟啊……是我们一家人对不起你。”有时候,分别总是这样突如其来,宁守云的父亲就这样在一个秋日离开了众人。
七年来,没有收到来自宁守云的只言片语,甚至不知道宁守云身在何方,此时l此刻宁守云的生与死,好像在众人心中已经有了个模糊的定论,再没有什么奢望。
“阿姊,人死如灯灭,你莫要太过悲伤。”自打宁家父亲去世,阿姊身边的长辈便只剩下老伯伯一人,何清安理解阿姊如今的心情。
只是即便到了如今,何清安依旧对宁家没有什么好感,无论是因为宁守云分走了阿姊对自己的关心,又或者是因为阿姊的孩子刚生下来不久,宁守云便不知所踪——谁知道是不是借着从军当借口,找了旁人做夫人?
“清安,你先出去罢,我静一静……”
离乡背井这许多年,身边人一个接着一个故去,曾经片刻的安宁也再没了往日的踪影,**的心中满是彷徨,抬眼望见一旁上了锁的木箱,只站起身来,缓步移到木箱正前方。
木箱是做师父的给**准备下的嫁妆,因着表面上刷的那层大漆,几年前一路上的风吹雨打竟也没能叫木箱被腐蚀,如今还原原本本的摆在屋子里,满眼皆是故人色……
箱子上了锁,里面却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。或者说对于**来说,这东西并没有什么得来不易——半匹罗静静的躺在其间,有一处将近五六寸长的撕裂痕迹。
“阿姊,你快出来,我当真是管不住安华了!”
“阿姊!”二十多岁的何清安在阿姊的保护之下到底还是个孩子模样,当然管不住那正处在猫嫌狗不待见年纪的小孩子,闹来闹去,还是得落在**身上。
“你进屋来,莫要搭理他便是。”旧物思旧事,**心里正乱,哪里还有心情去管自家无理取闹的孩子?
“越是惯着他,他越要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