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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人,还真是有些难处理。薛凌去拿了申屠易右手,举到眼前,认真看了一下伤势。估算多少还是有误差,不过她听到的倒是没错。平意划过的位置是手背,几根手指的经脉受损,说不得药石无医,但也耽搁不得。
申屠易并不反抗,仍是沉默着由她摆弄。薛凌将手按回地上,道:“你不说,我也猜得到,知道我回京的,左不过那么几条狗。”
“其他的,跟你也没多大关系..你既跟在苏远蘅身边办事,该是苏姈如叫你来的。”
“不过,当晚我说,你的恩情,有朝一日我会报答。”
“择日不如撞日,今天极合适。”
薛凌举着平意到眼前,看了看,再握着反手按下去,申屠易身子猛地一抖,想坐起,又被平意架脖子上逼回地上。
他无所谓生死,可生物本能趋利避害,心脏已经屈辱万分,只想解脱。偏一摊烂肉还要自发东躲西藏,不挣扎到最后不肯停。连那截已经切下来的小手指,都要蹦跶几下,才肯安生。
“你看,一个消息,买一只手,是不是很划算?”
>薛凌语调未改,说的情真意切,好像真是桩十分赚的生意。其实她该去关注含焉怎么样了。她刚刚仅仅眼角余光一瞥,含焉双目紧闭躺在那,手里还抓着片碎布。想是两人打起来,申屠易只顾着闪躲,再没工夫管脚底下还趴着个人。
而含焉死抓着不放,生生扯破了衣服,撕下一块来。虽说夏衣布匹单薄娇气,不太结实,但也足见其力道之大。但薛凌迫不及待的跟申屠易要个究竟,也怕事有变数,根本顾及不到一个无足轻重之人的死活。
她不比申屠易知人事,又一直背对着含焉,这会也不过是恍惚瞥了一眼,没能听出含焉话里的绝望与苦痛。且人尽可夫四个字,在薛凌眼里有截然不同的解释。她知含焉在鲜卑是个妓,只当这句话是说自己将她救了出来。
救一次,未必见得就能救次次。
她以为不逃是为了救人,原来不是。
申屠易还是未答话,不过疼痛使呼吸急促了些。纵是尽力克制,还是难以维持方才云淡风轻的样子,断指之痛远甚手背上一道豁口。且他感受到薛凌又将其手腕移动了一下,像是在摆的平整些。
说不慌,多少有些虚假。
薛凌将剑从申屠易脖子处移开,直立着